三揖为谢
余,八、九龄时,已入学堂二载,同窗小友数人,极为要好,一周六日,有三、四日,放学后,懒于归家,与小友踢球、打蛋,一路嬉戏,弄得满身泥土,归家时,天色已晚,家尊见状,多次嗔怒,均无起色。
一日,与小友玩耍正憩,闻家尊传唤,余,忙至尊前,不敢四顾,低头不语,家尊言到,此即犬子也,不学无术,望金兄不悋赐教耳,余方知有客在座。举目望去,见一老者,与家尊对坐,此老者,二目有神,面带慈严,颇有学者气质。少顷,家尊复曰:“此即汝师,向前施礼”。余忙伏身,欲行弟子之礼,老者起身拦住曰:“现已新社会,勿施此礼”,转身对家尊曰:“观此子,身体灵活,反应较快,然,稚气未退,玩耍之心尚足,需以习武为先,隙时习文,不知贤弟可愿否”,家尊对曰:“此子即拜托于汝,全凭金兄教导”,老者面带微笑,起身对余曰:“汝可喜随吾习练踢毽子”,余对曰:“愿意”,可怕难也,对曰:“不怕”,可怕苦也,对曰:“不怕”,老者闻罢,笑容全无,严肃满面,双手抱拳,微微倾身,向余三揖,曰:“吾谢谢汝”,家尊见状,忽的立起,余,急退数步,早已汗流浃背,老者面带喜悦,拦住家尊,曰:“贤弟勿燥,踢毽子,乃我国老祖宗所留,不属于哪一家,好似存于我处,正愁无人可传,现此子愿意接管,焉有不谢之理”。家尊闻罢,命余行弟子之礼,老者不复拦阻,端坐位上,余急步向前,伏地施礼,此即恩师金幼申先生。
余,自此,每日晨晚习练,颇下苦功。恩师则倾囊而授,授之毽德,授之毽理,授之毽艺,授之教学之法,授书画,授写作。余,对于习毽,颇有灵气,视之便会,习之即成,且有众多领悟,此一阶段,受益非浅,后著成十余万拙文,皆此时之功耳。
余,六零年始为人师,方悟到“三揖为谢”之道理,恩师博大胸怀,真是腹中天地也,屈指,已近五载,难忘恩师教诲,撰文至此,泪已洗面,只得住笔……。
老 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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